2016年4月26日

【共誌No.11搶先看】劉昌德談「綠色小組」三十年後的意義!

共誌No. 11專題「影展解密 + TIDF 10」

10屆臺灣國際紀錄片影展推出「如果紀錄片有顏色」,回顧臺灣異議影像先鋒「綠色小組」30週年,也重新思考臺灣紀錄片運動的某種開端,以及其文化與社會意義。除了向大家推薦這個專題,《共誌》也先以劉昌德的這篇文章共襄盛舉!

如果紀錄有顏色:綠色小組30週年|你怎麼不憤怒!野百合學運。


重點是「桂綸鎂」­­––––
    綠色小組異議影像的流通與三十年後的意義

/劉昌德
阿伯啊,今天有『民主』,沒『自由』啦。『自由』昨乎車輪牌(國民黨)抄去啊。Formosa好嗎?一本八十。」蹲在廟口夜市書報攤賣舊冊的桂綸,對著來買黨外雜誌的中年大叔這樣說。
好啦,幫我包一本。免找啦。下期幫我留一本啊。」大叔掏出一張鈔票給賣書的桂綸鎂,接過雜誌後沒拿該找回的零錢就迅速離去。
這是四年前的電影《女朋友。男朋友》片段。無論電影再現是否符合史實或「太過逼真」(例如,顏值超高的桂綸鎂表演的攤販蹲姿,有沒有太over呢?),這一幕交待了台灣另類媒體先行者之一「綠色小組」所處的政治限制與突圍之道,還有彼時的中下階層民眾對於反對運動與媒體的支持與渴求。
綠色小組,一個運動性的錄影團體。它給自己三項使命……戰鬥,和官方的電視台進行戰鬥,特別是在發生重大事件,運動遭到電視台嚴重扭曲打擊的時候。它最終的心願是希望人民擁有自己的電視台,因此剛成立的時候,它便把自己定位為民間的媒體。(綠色小組成員李三沖〈談綠色小組〉,於1991年日本東京第二屆國際錄影藝術節)
要跟當時的「三台」對抗,存在許多困難,像是機器設備相對簡單、人力嚴重不足、財力物力資源相對缺乏等等。但是這些難題,在抗爭運動者的熱情與投入下都還可克服,拍出數量可觀(三千小時!)且令人動容的紀錄影片。


綠色小組紀錄的影像-上:中華民國,還我土地;下:反五輕運動。圖/TIDF提供

在電視、報紙等「合法」管道都被國民黨壟斷的狀況下,讓反對聲音順利「到達」那些支持者(中年大叔)手上;而且把支持者的熱情化為經濟收入(拿到他掏出的那張鈔票,還不需要找零),直接挹注「到達」綠色小組的成員身上,讓他們能夠繼續抗爭與紀錄。這才是最大的難題。
後來成為重要紀錄片導演的賀照緹,於1992的論文中記錄了在當時合法流通方式「堵塞」的狀況下,綠色小組如何以六十幾個「民主攤販」為主力、搭配四十幾個民進黨地方黨部與政治人物服務處,構成重要的「地下流通管道」。這同時也是一種卓越的「錄影帶游擊戰」,連結了異議媒體的生產者與使用者。如同楊雅吉吉在電影中嘗試重現的廟口黨外雜誌地攤,1980年代解嚴前的台灣社會中,另類紀錄片也透過這些地下經濟管道,流通他們的政治異議的文字與影像。
但賀照緹也清楚地指出,這種非正式的流通經濟,「拖垮了綠色(小組)」。因為地下流通靠的是生產者(綠色小組特定成員)與流通者(攤商、服務處人員)之間的私人交情,而不是固定與清楚的商業契約關係。攤商與服務處人員的流動性高,加上「人情」而不好「斤斤計較」,所以後來綠色小組「收不到數」的狀況愈來愈多,呆帳也就拖垮了異議紀錄片。
即使許多支持者(購買綠色小組影帶的「有覺醒的台灣人」)願意「半樂捐」地花一兩千元買影帶(不用找錢喔),但是綠色小組卻不一定收得到。兩端(生產者與使用者)都有足夠的熱情互相支持,但捉摸不定的流通管道卻讓綠色小組成為傳說。
所以,「桂綸鎂」才是重點。

(本文未完。以下還有劉昌德的精采結論!全文請見即將出版的《共誌》第11期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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